在你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,
松鼠到来了。

蛇,蝴蝶与将军

※是的,这是SCP基金会的同人。

※更具体来说,是“潘多拉之盒(Omega-7)”和“重生计划”的同人,对此没有了解的人将完全不可能看懂我在写什么。

※和所有涉及基金会的文章一样,该文章遵循CC协议。

※它看起来可能没头没尾,因为这是(其他章节还没写完的)一个系列的其中一章。


重要预警:

·本人对基金会wiki作者团队和他们在SCP基金会wiki发展中做出的某个决定非常尊重,并认为那是正确的。

·我知悉3999在现实中的意义,并非常尊敬塔罗兰(作者)。

·文中角色对上层叙事者的看法完全不能代表本人的看法。

·以上三条预警在本章节中暂时并看不出为什么需要特意预警。


你被警告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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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非,除非你站到世界的边缘,直盯着那些模糊的、混沌的边界让它们无法移开视线。

之后用更加尖锐的方式提问。

 

 

「混球和神经病,我哪个都不是。」

金色的头发,蓝色的眼睛。

砂子色的头发,蓝色的、绿色的、棕色的眼睛。

年轻女人短暂地畏缩了一下,重新露出刀子似的笑,无畏地与柴郡猫对视的笑,从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笑。

「但是,我猜,只要你目击过足够多次朋友解剖活猫,知道究竟谁把枪子儿轰进他们的大脑,谁制造了世界上操他妈的最恐怖的杀人犯并把他变成英雄,然后再把英雄变回野蛮没有理性的疯子杀人犯,杀光一切并自以为自己拯救了世界。那就都是了。」

 

「你花大工夫背下来这些破词儿的吗?」

男人的嘴角咧出嗤嗤的刻痕,像狂风吹过机舱壁破裂的空洞。他非常缓慢眨了下眼睛。蓝色,绿色,棕色,「装扮成童子军女生的小核弹。」

「什么?」

「我早跟他们说过这事儿,在Alpha-9这个鬼玩意要成立的时候。我们达成了难得的意见一致:你和大部分人形异常不一样,」

助理主任Clef微笑着,他总是微笑着。懒洋洋地举着他熟悉的双筒猎枪,并对顶在他眉心的枪置若罔闻,「不一致的部分是,他们认为你是个安全的异常,好女孩儿,值得信任。而我,认为你比大多数没什么脑子的人形异常都危险。」

 

你到这儿为Omega-7复仇吗?

Clef没有继续开口,但她听到了柴郡猫幽灵般的声音。

 

Iris摇晃了一下。

她的脸色有些发白,只有一瞬间。得了吧,致幻剂?这种给新南瓜上课的老把戏早就骗不到我。

「我的前半生被基金会毁了,Omega-7就是我在世界上在乎的最后一件东西,」

她紧紧握着枪柄,手指搭在扳机上,就像搭在宝丽来相机的快门上。很高兴看到有人还欣赏经典。

「15岁的时候,我恨亚伯,恨基金会,恨你们所有人,我以为我会在收容间烂掉,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曾经对我说的那些X战警和拯救世界的鬼话。」

「说下去,我听着呢。」

蓝色,绿色,棕色。

闪烁的微笑。

眩晕感加重了,一种恐怖的反胃感忽然击中了她。该死,他一直什么都知道,她最终决定同意加入Alpha-9的原因,她选择红药片,成为“好女孩儿”的原因。

Iris的记忆里有很多洞,像块腐烂的蓝纹奶酪,爬满了不存在的蝇蛆。11岁开始,她就在这个鬼地方等死了,技术上来说,她比基金会绝大多数人更懂基金会。基金会有很多个秘密,它们被一层层的权限、安保模因、伪装成真货的假象与真相混合掩盖着,想要获得答案,哪怕只是提问的权利,只有一个方法。

成为秘密本身。

「Clef,我不是真的要杀你。」

「噢是吗,」

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差点儿就被自己笑呛出来的口水淹死了,「多谢你留我一条小命,我感动的都要哭了。」

Iris完全没理会他的讽刺。

「我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」

 

双筒猎枪的枪口是黑色的,Clef的第四只和第五只眼睛。年轻女人凝视着它们。

SCP-105的能力从来不意味着战斗、杀戮、死亡或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近距离对抗,但Iris.Thompson在Alpha-9队长这个位子上已经呆了三年,她干练而精密,这对她来说真是太容易了。

曾经,有一些人为保护15岁的Iris拒绝杀戮的权利,跟Site-17的安保部队干了一仗。有一个恐怖的怪物拯救了世界,然后被世界当作毁灭一切的元凶,包括她在内都这么记得。曾这么记得。

现在,如果真的必要,27岁的Agent Thompson愿意为这些人杀人。

 

「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前心理治疗师必须去死,一个他妈的被迫建立被迫拯救世界的特遣队必须全灭,而你,Ukulele特工、又称耶和华、又称路西法、又称谎言之父、伊甸园的守门人或者现实扭曲者,Alto.Clef却他妈的可以活下来。」

 

短暂到甚至没令人感觉紧张或者尴尬的安静。

男人爆发出的大笑打破了它。他笑的很大声,笑出了眼泪,蓝色,绿色和棕色的眼睛皱成一团。

「操,妈的,操。」

他险些从办公椅上滑下来,然而笑声仍在继续,像是要把肺泡里全部的空气都挤干净,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从笑声的缝隙中渗出来,「认真的吗?小Iris,这是个……玩笑还是怎么的?你问我问题?……你能从一个骗子那得到什么答案?是啊,我是耶和华、又称路西法、又称谎言之父、伊甸园的守门人,我能从CK级转变中活下来是因为我他妈超级牛逼。……像这样的答案?而且,」

自称骗子的混球捂着胃,仿佛肠子抽搐地绞在一起。他用几乎端不住的猎枪管敲了敲Iris手中的枪,声音巨大而清脆,「你就用这破玩意威胁我?你哪怕拿个pad进来,指着我,我都会更当回事。」

Iris绷着脸,一点儿都没笑。

普通的枪对这混蛋没用。她当然知道,她已经是个足够老练的特工,经历过最严格的训练,的训练。可是Clef,是另一种东西,他们之间对于战斗的理解差距大概有,嗯,999和3812那么远。

 

别听他们说了什么,Iris,你要听他们没有说出来的东西。

就像下棋。

正在走的这一步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一步之后的东西。

 

「你说对了,」

她扣下扳机,撞针咔嗒空转的声音。我骗了你,甚至骗过了自己。

「事实上,我是来送死的。」

「有意思,」

助理主任吹了声口哨,「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,Iris,是真的那种喜欢。好奇心,宝贝儿,你一连串行为的白痴,前后矛盾和不可理喻的程度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,这本来可以确实让你多活一小会儿,足够你找到别的机会,不管你打算找什么。」

他翘着腿,表情管理,柴郡猫的平静微笑重新长了出来,好像刚刚的大笑只是大麻叶和L4D制造的幻觉,「可你想要打开不该打开的小盒子,这就是另一回事了——」

 

双筒猎枪在男人的手中碎成一把零件,Iris炫耀似的扬起一直揣在衣兜里的手,一张照片从指缝里掉到地上。

枪声擦过Clef的耳朵,撕开一道半长不短的血口,博士猛地踢翻了整张办公桌,密密匝匝的电源线和显示屏砸向Iris的膝盖,半人高的文件堆轰然坍塌,在不算狭窄的办公室里制造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微型雪崩。

等到一切都再次宁静下来的时候,Iris发现她的枪不见了。

而微笑的博士用他熟悉的双筒猎枪,紧紧地顶着她的脑袋。

「值得尊敬的努力。」

最后的最后,Clef略带惋惜地如此总结。

 

「啊,呃,」

Iris举起手,她的双手此刻都确实空无一物,「我能说最后一句遗言吗?」

「啥?」

助理主任用空闲的手掏了掏耳朵。

「在我认识的人里,博士,」

Iris闭上眼睛。

一直以来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些东西,尖啸着在她填满水泥的脑袋深处横冲直撞。她知道自己得不到真相,一早就知道。除非,除非你站到世界的边缘,直盯着那些模糊的、混沌的边界让它们无法移开视线,之后用更加尖锐的方式提问

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,包括现在这一刻,Iris.Thompson死亡前的这一刻。唯一的问题是,她只计划到这一刻。

「你从来就不是最好的骗子。」

 

我数到三。

然后我就一枪打爆自己的头。你要是用自己的能力就能阻止我。

 

然后她开始向着12岁时从天而降的,已经逝去的神明祈祷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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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IRIS!」

她猛然在近及咫尺的死亡威胁下回过头,险些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自己的颈椎。

 

蝴蝶。

蝴蝶,蝴蝶,蝴蝶,蝴蝶。

绿色,白色,黑色,黄色的条纹。闪烁着鳞粉的翅膀,随意的,混乱的色彩。

尘封的编号从她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。

 

「……███?」

 

一瞬间,只是很短的一瞬间。

Site-17曾经的神(事实与精神双重意义上的)复活了。黑色的长卷发,翠绿色的眼睛,高大而瘦削的幻影,Benjamin.Kondraki——Iris几乎就要尖叫出那个名字——死于精神疾病导致的自杀,死于情人手中的一把红刀,在伏特加和红波本的包围下安享晚年,无法被掌控的武器必须被“无效化”,她12岁时降临的神明,她根本从没见过的传奇。

她感觉自己的记忆被撕成粉碎,又重新捏合成七拼八凑的废纸。

然后她认出那当然是Draven,Draven.Kondraki,她似乎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们父子如此相像。

 

但是。她大脑里有那么很细微的一部分,更敏锐的部分仍然没有停止尖叫。计划奏效了。很近了,她想要触摸到的东西,不管那究竟是什么,很近了。

因为蝴蝶正环绕着他。

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蝴蝶环绕着他。

 

「嘿Cleffy。」

Draven.Kondraki向着谎言构成的博士眨了眨眼睛。

Alto.Clef皱起脸,露出像是被科莫多龙的利爪捏爆两个肾脏的惨绿表情。

Iris.Thompson大脑里的尖叫声变得更大了。

 

猎枪枪口爆发的火光击穿空气,墙壁上留下蛛网似的放射形伤痕。

融化在蛤蜊汤里的星星,蓝色的天空倒映进蒲公英色的酒,然后是更多的蝴蝶,蝴蝶,蝴蝶,蝴蝶。一些白垩粉末混着灰尘碎块,簌簌地跌落到地面上。

收容失效的警报声响彻走廊。

柴郡猫的面前空无一人。

 

接着,缓慢地。

非常,非常缓慢地,像是座头鲸从深海中悄然上浮,一个闪烁的微笑从谎言之王的脸上浮现出来。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「没什么,」

助理主任Clef,躺在七零八落的办公室中唯一完好幸存的转椅里,坦然地顶着半打站点安保队员们警惕和疑惑的目光,用不知哪来的破棒球帽盖住半张脸。

「没有收容失效,什么都没发生,我手滑了。」


TBC.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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